姜韵抿了抿唇，没吭声。

凶的时候恨不得踹他，但是温柔的时候，就有点舍不得了。

小少爷声音清哑地低笑，“口是心非的呆头鹅。”

清脆的铃铛声又有规律的响起来，偶尔会停顿一下。

姜韵闭上眼享受，思索一番，睁开眼圈住他脖子，“相公，你喜不喜欢女儿？”

裴玉礼动作顿了下，目光微闪，很快哑着嗓音道：“不喜欢，我喜欢小呆头鹅。”

“你们刚刚才吵完架。”姜韵笑盈盈地看他。

小少爷脸庞紧绷了下，“明日我就找他和好。”

姜韵勾住他的腰，仰头亲他下巴，“相公，我想要女儿。”

“你不想。”裴玉礼大手扣紧她腰肢，闷哼出声，“一个小呆头鹅就很烦人了。”

姜韵张嘴咬住他肩膀，过了许久才松开。

就他这架势，必须再怀个女儿。

两个多月后，正巧裴玉礼休沐。

他不打算出门，孩子也送去给了大夫人照看。

当着他的面，姜韵立马捂着胸口反呕了下。

裴玉礼吓了一跳，急忙把人抱在怀里，“呆头鹅，你怎么了？”

女子脸色苍白，呼吸都有些虚弱。

裴玉礼额间冒汗，鞋都来不及穿，跑出去扯嗓子喊大夫。

之后又急急忙忙跑回来，抱着她躺下，手忙脚乱地摸她的脸和手，声音慌乱，“呆头鹅，是不是哪里难受，还是哪里疼？”

“相公，我没事，就是有点想吐。”姜韵拉住他，示意他安心。

裴玉礼抓紧她的手，点头道：“大夫很快就来，你一定会没事。”

确实没事，但是当大夫说姜韵怀孕两个月了，他还是懵了许久。

“是不是弄错了，我每次都会吃避子药。”他紧张地问。

不是怀疑姜韵有其他人，而是想到了当初姜韵生孩子的场景。

他宁愿是大夫诊错了。

“避子药也不是完全能避，次数多了还是容易怀上，贵夫人确实是有喜了。”大夫肯定道，很快提着药箱子去旁边开安胎药。

姜韵摸着自己的肚子，嘴角微微扬起，眼底溺着柔和的光。

裴玉礼心底慌得很，见她如此欢喜，心头更是一阵难受。

“呆头鹅，生孩子很危险，我们不要好不好？”

他伸长手臂把人拢进怀里，“是我不好，我不该总是拉着你做那种事。”

“相公，我想要。”姜韵抬手摸了摸他的脸，“不会有危险，上次是演戏。”

才不是演戏，他差点媳妇都没了。

裴玉礼沉默地把人抱紧，脑子里有根弦紧紧绷起来。

“相公，你说过都听我的。”姜韵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，“你不要孩子我就回娘家去生。”

“谁说我不要！”他立马出声，很快大手覆在她肚子上，“不许乱跑，要回娘家也要一起回。”

呆头鹅有了身孕，他更加要好好守着，绝不能让上次的事情发生。

听到他同意，姜韵弯了弯眉眼，捧着他的俊脸亲了下，“相公真好。”

裴玉礼眉间划过无奈，“还有没有想吐？”

“不想了，好饿。”

“我让人送吃的过来。”抱着她躺下，对上她乖乖的眼眸，裴玉礼低头亲了亲，“别乱动。”

姜韵老实地点头。

让人给大夫人和老太太那边传了消息，裴玉礼又拉着大夫问了许久，知道第二个孩子会好生些，才微微松了口气。

犹豫许久，还是忍着没问若是打了孩子会怎么样。

呆头鹅很喜欢孩子，知道怀了孩子后很欢喜。

他，其实也很欢喜。

只是终究是怕的，他怕保不住她。

得知姜韵又怀了的消息，大夫人和老太太都惊住了。

府里怀个二胎是件极为稀罕的事，大房二房都只生了一个孩子，老太太如今都接受他们只能生一个的事实了。

所以姜韵生了裴云顺后，老太太从没催过他们再生孩子，想着有一个小金孙已经很知足了。

哪成想现在又有了。

这简直要让人一宿都高兴得睡不着觉。

裴玉礼也睡不着觉，别人都是高兴，只有他心底发慌。

这种情绪足足持续到了快生产的时候，他几乎是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。

一睡下梦里就全是血，呆头鹅毫无声息地躺在床上，旁边是哇哇大哭的云顺和他。

姜韵知道他怕，但是没想到他会焦虑成这样。

只能兑入睡香给他用，再把他喂饱。

吃饱了才能睡好。

姜韵生产前一日，裴玉礼出奇地睡了个好觉，梦里有个娇娇软软的小团子喊他爹